升達林業是一家獨特的森工企業,其林木種植業務依賴的不是國有林,而是流轉來的集體林地。
據宇博智業市場研究中心發布的2012-2015年中國林木培育服務行業發展現狀及投資前景分析報告顯示,在2010年4月的一次投資者關係互動平台上,升達林業曾表示公司計劃未來林地發展到100萬畝。截至那時,升達林業有林權證的林地21萬畝,定向培育的林地有13萬畝,共34萬畝。
如今,快五年過去了,記者從升達林業了解到,該公司已購入經營林地的數據僅為24.2 萬畝。該公司林務管理中心總經理楊雲海告訴記者,2008年四川林改之後,公司只流轉了3萬多畝林地。而升達林業放棄林地流轉的主要原因,是流轉效益下降、流轉難度增加。
這家原本主營林木種植和中纖板、木地板的生產與銷售的企業,於2013年7月宣布以股權轉讓的方式,受讓大股東四川升達林產工業集團有限公司名下四川中海天然氣有限公司67%的股權,跨界打造LNG上下游產業鏈。
林改與流轉
在2008年林改之前,林權證是大證,屬於村集體。流轉集體林地時,按照農村土地承包法規定,經村民大會或代表大會三分之二以上同意就可以通過。楊雲海介紹,「公司跟村集體簽合同,有少數村民不同意也可以流轉。」此前升達林業將流轉費用直接一次性支付給村集體,由村組織轉生產隊,再轉給農民。前期付清流轉款之後,在經營過程中便不再支付資金給集體和農民。
但是林改之後,林權證是小證,證書細化到每家每戶,再流轉就要跟每戶農民簽合同,林地流轉合同「要拿麻袋裝」,談判成本陡增。楊雲海表示,有些農戶想法不一樣,不同意流轉,導致流轉過來的林地邊界變得不好確定。
除了買斷式流轉,升達林業還曾探索過「公司+農戶」合作造林的方式流轉林地。即由公司與集體(或農戶)合作營造原料林,集體(或農戶)主要提供土地使用權,公司負責投入種苗、肥料、農藥等,承擔造林、管護、撫育、採伐、集材(運輸)等費用。
合作期內,土地所有權不變,公司獲得合作期限內的土地使用權,並在造林後依法辦理林權證,享有合作造林地的林木所有權和使用權,集體(或農戶)根據合同約定比例對主、間伐木材享有收益分配權。分配比例一般有 60/40、70/30、75/25、80/20 等幾種。
四川省林權流轉防「三過」(面積過大、價格過低、期限過長),楊雲海表示,「現在政策就是這樣的導向,我們在四川也沒有流轉更多林地的空間。」
林權證的拆細及政策導向,可以說只是增加了流轉難度,而後續的金融政策變化,則直接給升達林業的流轉積極性帶來降溫。
銀監發【2013】32號文件規定:以共有林權抵押的,銀行業金融機構應要求抵押人提供其他共有人的書面同意意見書;以承包經營方式取得的林權進行抵押的,銀行業金融機構應要求抵押人提供承包合同;以其他方式承包經營或流轉取得的林權進行抵押的,銀行業金融機構應要求抵押人提供承包合同或流轉合同和發包方同意抵押意見書。
而升達林業所控制的集體林地,正是通過流轉及合作種植兩種方式。楊雲海表示,按照這些文件,升達林業的林地抵押貸款要獲得村集體及村民的同意,手續相當繁瑣。
林業+清潔能源
升達林業在實際經營中,並沒有從林木種植中有多少收益。實際上,大片的經營林採伐,往往涉及修路、架設電線等基礎投資,還要支付更新造林成本,沒有什麼利潤,有些林地從經濟上看,是負資產,因為採伐運輸等綜合成本比售價還要高。楊雲海說,「目前林地經營有收益項目大多是輪伐期在10年以下的種植品種,或者是有林下經濟的項目。」
升達林業的林地資源主要集中在達州,該部分的面積為15.44萬畝,森林總蓄積量為126.07萬立方米。
十二五規劃中,林業主管部門給升達林業核發的採伐指標為16.19萬立方米,出材量為10.45萬立方米。
按照四川省一家權威機構編制的經營方案,升達林業達州部分在十二五期間,木材生產成本合計4163.68萬元。其中:伐區生產成本2073.04萬元;木材運輸成本1254.38萬元;木材銷售成本836.26萬元。按照平均規格材600元/立方米、非規格材400元/立方米計算,木材銷售總收入5839.72萬元,年均木材銷售總收入1167.94萬元。再考慮出材率因素,每立方米銷售利潤為160.3元/立方米。
但是升達林業沒能把這個理論數字變成現實。升達林業董秘賀曉靜向記者表示,主要原因一是公司依據對木質原料的需求和市場供應情況判斷,收購社會木材能滿足公司纖維板生產的需要,無需採伐公司自有林地。二是纖維板所需木質原料為枝椏材等三剩物,近三年的人工費、運輸費漲幅較大,大量採伐自有林地供應生產的成本較高。三是我國是缺林少林國家,林木資源供需缺口較大,基於公司中長期的戰略考慮,公司繼續適當儲備林木資源。
賀曉靜還介紹,升達林業於2011年開展了柬埔寨林業項目合作事宜,考慮到本投資項目屬於境外農林種植投資項目,不確定因素更為複雜,鑑於自身的資金壓力及各項風險,該林業項目合作由控股股東升達集團承接,等到條件成熟後再注入上市公司。
林地可能更多充當了綠色銀行的角色。2013年7月,銀監會與國家林業局聯合印發《關於林權抵押貸款的實施意見》,明確提出林農和林業生產經營者可以用承包經營的商品林做抵押,從銀行貸款用於林業生產經營的需要,實現了林業資源變資本的歷史性突破。業內認為,此舉將在很大程度上緩解林業生產經營融資難問題,促進林業經營和農業農村發展。
據統計,目前升達林業公司原料林基地面積總計達到21.14萬畝,森林總蓄積量153.22萬立方米。金融機構按照蓄積量及出材率評估,林地總價值2億多元,目前也已經用於貸款抵押。
賀曉靜表示,升達林業堅持「林板一體化」的發展戰略,以林業為核心,向上下游發展,產業鏈已很完備。然而受房地產調控、宏觀經濟放緩等綜合因素的影響,盈利空間被不斷壓縮。所以升達林業開始在清潔能源領域布局,公司將按長、中、短結合的方式推進液化天然氣生產與銷售、城鎮燃氣(管道輸配)、加氣站與調峰站等三大業務板塊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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