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國務院印發了《國家集成電路產業發展推進綱要》,要求充分發揮國內市場優勢,努力實現集成電路產業跨越式發展。兩年間,我國的晶片產業取得了長足的發展。2015年中國集成電路企業全年銷售額達到3690.8億元,以海思手機晶片、兆芯桌面CPU為代表的中國晶片實現了全產業鏈的市場化規模投放。其中,有哪些經驗可以汲取,中國晶片業能否實現對Intel、AMD等巨頭的對抗,在《綱要》發布兩周年之際,讓我們來仔細看一看。
眾所周知,作業系統和CPU晶片是現代網際網路支撐下的高科技業的發展根基,其重要性無與倫比。一直以來,無論是作業系統還是CPU晶片的設計製造,都被美國為首的已開發國家壟斷,並經常被當作貿易制裁、出口禁運等手段的談判籌碼。這給我國的高性能伺服器、超級計算機、智慧型手機等行業帶來了極大困擾,甚至會影響到政務、銀行等核心行業的平穩運行及安全。
如果說石油是現代工業的血液,那麼晶片就是「中國智造」的靈魂,是發展「網際網路+」必不可少的因素。數據顯示,自2013年開始,我國每年進口的晶片價值超過2000億美元,已經超過石油,成為最大宗的進口產品。毫無疑問,一旦晶片這個根基出了問題,即使BAT這樣的網際網路霸主,也會變得不堪一擊。
晶片和作業系統,是相互促進的兩極,是「網際網路+」這個皇冠上最璀璨的兩顆明珠。那麼,作業系統初步解決了自主可控問題之後,作為國內唯一運行在X86架構上的中國晶片,能否一飛沖天呢?
長久以來,中國晶片行業一直在走一條荊棘遍布的彎路:企圖在所有環節實現完全的自主,從設計、流片到量產成型,從BIOS到作業系統,甚至連應用軟體都要包打天下。這樣的思路在一些垂直行業中也許可以實現,但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結果事實如何?由於這些行業的作業系統不同,晶片架構與PC的X86架構完全不通用,大大限制了中國之芯的後續發展。
正如《綱要》指出的那樣,只有充分發揮國內市場優勢,激發企業活力和創造力,帶動產業鏈協同可持續發展,中國晶片業才能真正騰飛。兆芯就走出了這樣的跨越式發展之路:從一開始,兆芯就採用了計算機通用的X86架構,從底層與現有的計算機生態系統完全兼容,無論Windows作業系統還是Office辦公軟體,都可以在兆芯上飛速運行。這就從根本上具備了對Intel、AMD等現有晶片巨頭實現替代的可能性。
從實驗室可行到成功商業化,是個巨大的挑戰。假設我們投入巨大的資源,製造一台主流技術水平的計算機,在實驗室中運行,但如果這台計算機不能順利商業化,不能在商業公司實現量產,那這台計算機就是毫無意義的。
因此,兆芯在生態系統建設方面投入了巨大精力。在上級政府的支持下,兆芯運用商業力量推動產業鏈合作,吸收聯想、清華同方、長城等成為合作夥伴,以商業量產的標準來要求晶片的技術參數和配套環境。到2015年底,兆芯晶片已經達到聯想、同方、長城等公司的量產標準,通過了CCC認證和節能環保認證,平均無故障時間指標超過10萬小時,在軟硬體成熟度、系統安全等級方面達到國際水平。
無論在哪個國家,政府扶持都是核心產業跨越化發展的必要手段。就像韓國以舉國之力扶持三星電子、現代汽車一樣,中國的晶片產業要想實現跨越式發展目標,當然還離不開政府的扶持。但如何衡量扶持效果,以最小的投入獲得最大效果,才是需要討論的課題。
《2012-2016年中國LED晶片行業發展現狀及投資前景分析報告》顯示,晶片行業是個需要巨額投入的產業。2014年,Intel全年的研發投入高達115億美元,比中國晶片業全行業的投入之和還要高几倍。要想跟這樣的巨頭競爭,充分而長期的資金投入,是個必要條件。
資金從哪裡來?過去,中國晶片的研發很大程度上依賴政府的直接投入。但實際上,這是個低效的扶植途徑,不但效果無法衡量,而且無法杜絕科研資金浪費情況。相對而言,通過扶持已經形成產業規模的晶片化商業公司,在政府採購、產品准入、行業標準等方面向國產晶片傾斜,是個不錯的市場化扶持思路。
以兆芯PC為例,因為量產經濟規模較小,兆芯PC每台成本比成熟的Intel晶片PC略高。如政府率先採購積極推廣國產晶片整機,將很快形成可觀的經濟規模,從而抹平這個價格差距。當聯想、同方等整機廠商基於兆芯CPU的整機形成一定數量的銷售規模時,國產化產品就真正具備了完全市場化的競爭能力,便可以更好的滿足政府和企業的採購需求。
晶片的發展可以帶動整個產業鏈的升級換代,通過上下游整合,把國產PC的生態鏈成本極大降低。就像京東方液晶屏生產線的發展,帶動了整個國產手機產業的升級換代一樣,在晶片上的投入也可以達到類似效果。
作為世界領先的綜合實力大國,中國與美國等已開發國家的關係既有競爭也有合作。目前的國際環境來看合作是主流,但經常會出現高科技晶片禁運等不和諧音符。晶片已經成為中國信息化強國戰略的核心,只有得到政策的大力扶植,走有中國特色的跨越式發展道路,才能在未來的世界競爭中占據主動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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