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國貨幣行業技術分析,網絡數字世界為現實的經濟社會提供了一個純粹數理環境,數字貨幣誕生於此。如今,伴隨網絡經濟快速發展,數字貨幣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本文探究了數字貨幣的身份屬性、帳戶屬性,並思考數字貨幣未來存在的各種可能性。現對2016年我國貨幣行業技術特點分析。
現代貨幣體系的穩健運行須有三項基本保障:(1)控制貨幣供給;(2)反洗錢,以及(3)打擊偽鈔。完成三大保障耗費了巨大的資源,付出了巨額成本或代價。然而,這一貨幣體系並不完美:貨幣運行中的隱患始終存在,貨幣犯罪依然猖獗,貨幣危機乃至金融危機亦時有發生。那麼,「完美」的、理想的貨幣圖景又是什麼樣子呢?
這裡列舉但不限於以下四項標準:(1)每一貨幣、任一帳戶都不會出現紕漏,任何違規自始不會發生;由此(2)沒有監管活動與監管者,也沒有欺詐與隱瞞的發生。(3)貨幣總量是確定而充分的,不需要、也不存在「貨幣創造」;由此,(4)不需要總量調控,更不存在調控者。如此「完美」,簡直是痴人說夢。然而,這個「完美」的貨幣圖景,存在著數學意義上的解決方案,換言之,在純粹的數理環境下,這一理想能夠實現。問題是,經濟社會的現實環境與所謂的「純粹數理環境」又相距有多遠呢?
網絡數字世界為現實的經濟社會提供了這樣一個純粹數理環境,並且,數字貨幣恰恰於此誕生了,且完備了前述四項標準。解讀數字貨幣的途徑有很多,從貨幣自身演進的視角來,舉要有四:(1)數字貨幣具有不可變更的身份屬性;(2)數字貨幣不能脫離帳戶而存在;(3)數字貨幣的支付與記帳完成;(4)數字貨幣的供給基於貨幣共識,亦即所謂「基礎協議」;(5)貨幣數字的需求與政府部門。
數字貨幣依靠密碼編寫來給予每一貨幣以獨立而唯一的身份標識,以牢固確定其身份屬性。形象地說,數字貨幣一誕生就有了一組終生不變的身份證號碼。
眾所周知,每一張紙鈔是有編碼的,印刷發行當局應用該編碼來管理與規劃貨幣發行,有關當局通過監察紙鈔編碼來查證偽鈔或其他犯罪線索。可以說,紙鈔是有明確的身份標識的,一鈔一號,這就是其「身份性」。現實中通過號碼防偽的成本太高,更難以杜絕盜號、冒號,因此,發行當局被迫求助於身份之外的一系列防偽技術識別手段,來確保真實性。可以說,運行中的紙鈔的「真實性」與「身份性」分離了,且「真實性」超過了「身份性」,出現了身份的混同。
通過密碼編寫,任一數字貨幣獲得了一組編碼,這組編碼即是此一數字貨幣。換言之,在數字網絡環境中,數字貨幣本身就是其身份識別編碼。密碼編寫依循其規律,大體而言,密碼編寫完成意味著,一定數量組的編碼就發生了
數字貨幣重拾每一貨幣的身份性,將身份識別作為唯一準則。從這一點看,數字貨幣與紙鈔並無本質的不同,都是一組編碼,且數字貨幣的存在與流轉完全依靠其身份編碼,始終不會發生身份混同。打個比方,在數字網絡環境中,每一數字貨幣好比是一輛機動車,牌號唯一,相互獨立,無牌或冒牌的網絡數字機動車造不出來,進不了系統,上不了「路」。這就不會出現假鈔、偽鈔。
密碼編寫完成了,就好比造就了一個密碼鎖。這個密碼鎖有確定數量的若干個解,每個解就是一個數字貨幣。這就需要按照一定的程式去尋找出這些解。有如,比特幣的「挖礦」,就是在求解開鎖,每找到一個解(即比特幣),就存放入在挖礦者的帳戶內;同時,向所有的帳戶「宣告」,並得到確認,該比特幣已屬於該帳戶所有。這就是說,數字貨幣的身份屬性與帳戶屬性自始就是綁定在一起的。打個比方說,每一數字一誕生就有了終生不變的「身份證」,且成了永久的 「有房戶」。
帳戶所有人通過秘鑰來開啟該帳戶,如果忘記了,也就丟了鑰匙,那麼,就打不開帳戶,無法動用帳戶內的數字貨幣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帳戶內的數字貨幣消失。只有同一數字貨幣系統內的帳戶才能接收本系統發行的數字貨幣,數字貨幣無法脫離本二數字貨幣系統的帳戶體系而存在。這就是說,數字貨幣不會自行消失,一經擁有便永不會丟失。簡言之,任一數字貨幣總是歸屬於特定的帳戶,它只「活」在帳戶中。這也就是其帳戶屬性。
各類電子貨幣支付被確認,有一個時間上的延遲,這個延遲體現的是支付地點與記帳地點之間的空間距離。雖然伴隨著技術進步,這個距離在大多數情況下已經不重要,延遲的時間甚或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程序上而言,電子貨幣並非是在支付的同時發生記帳的。事實上,電子貨幣支付只是發出了記帳指令,支付確認只是收到記帳指令的確認,記帳還是發生在後台系統中。這表明,所謂的電子貨幣並不是同步記帳貨幣,它也不是帳戶本身,而只是開啟帳戶進而發出記帳指令的「鑰匙」而已。嚴格說,電子貨幣的帳簿與其本身是脫離的,其帳簿歸屬於銀行後台系統。可見,電子貨幣支付活動是通過「分步記帳」完成的。
數字貨幣的每一流轉,都是被加蓋了時間戳,且被全網記錄。它不具備、不需要,以致根本排斥記帳中心,更不存在後台記帳的情況,支付的同時即發生與完成記帳。數字貨幣的身份屬性和帳戶屬性是緊密綁定在一起的,任一支付,即同步發生帳戶變更,亦即同步發生記帳。這是數字貨幣系統本身所設定的。可見,與電子貨幣不同,數字貨幣的支付活動是通過「同步記帳」完成的。
「同步記帳」是相對於電子貨幣的「分步記帳」而言的,事實上,同步記帳不僅是通過記帳而發生支付,而且這一記帳亦是通過整個數字貨幣系統完成的,之所謂全網記帳。正是基於此,在所有貨幣種類或形態中,數字貨幣不僅支付效率最高,而且它也是最為安全的支付工具。
貨幣歷史表明,沒有貨幣共識,就不會有貨幣,也無所謂貨幣供給。數字貨幣的貨幣供給,是一個純粹的數學解決方案,在數理環境中,貨幣共識作為基礎協議,得到完全的遵守,沒有例外。這就決定了數字貨幣的效率性和安全性。網絡數字世界,使數字貨幣供給成為現實。
數字貨幣有許多種類,大同而小異。在技術上,數字貨幣各有其數學解決方案,藉助於密碼技術及區塊鏈技術;在邏輯上,數字貨幣基於「共識」。這個共識,也可被稱為基礎協議,亦即數學上的解決方案。認可這一數學解決方案或「基礎協議」,就成為數字貨幣「共識」的一份子,亦即加入該數字貨幣系統。
貨幣學派大師弗里德曼在其所著《貨幣的禍害》一書中開篇講到耶普島的石頭幣:在太平洋的耶普島上,人們使用巨大的石塊作為貨幣,並在各島間用船來運送石幣。一次發生了沉船,石幣墜入海底,無法打撈出海。島上的長老們聚議決定,石幣依然有效,這便有一個新的「基礎協議」。這個事件意義十分重大,表明石幣轉化為記帳貨幣,而記帳貨幣基於一種貨幣共識。時至今日,美國紐約聯儲地下金庫中的金塊分屬世界各地不同的所有人,金塊變換主人並不需要搬運,只要完成記帳即可。這就說明,貨幣與帳戶的密切關係,貨幣的身份屬性和帳戶屬性,決定了記帳活動,而這個體系是參與人的「共識」決定的。貨幣「共識」 是一個潛在的協議形態,它並不是以強制力為保障的。在辛巴威和朝鮮所發生的貨幣失敗,並不表明兩個貨幣當局缺乏足夠的強制力。失敗的中心事實是,貨幣發行者沒有能夠與接受者形成必要的貨幣共識。在上一世紀初葉,作為大英帝國的殖民地的非洲衣索比亞,依然流通著哈布斯堡王朝的特雷莎銀幣,殖民者想轉變為英鎊不成功,進而用更高質量的銀幣來替代特雷莎銀幣,同樣歸於失敗。於是,英國人只有按照當地意願來發行仿製的特雷莎銀幣,問題才最終緩解。要知道,哈布斯堡王朝早已不在,特雷莎皇后也早已作古,可是要替換特雷莎銀幣,仍然需要殖民者與當地達成貨幣共識,即便這個共識是顏面掃地的妥協。同樣的故事發生在英殖民地香港,1866年英國人在港開廠鑄幣,僅僅兩年,鑄幣廠倒閉,殖民者也難以改變香港人白銀硬幣的共識。
數字貨幣是將貨幣的身份屬性與帳戶屬性綁定在一起,為每一貨幣的每次流轉加蓋時間戳,並在全網記錄。是的,數字貨幣存在於網絡數字環境中,它無需實物,也不是實物,它只是一套記帳系統。可以說,數字貨幣是在一個網絡設施與數位技術支持下近乎純粹的數理環境中發生與運行的,它與銀行貨幣本質不同的是,數字貨幣沒有假幣,也沒有貨幣創造。數字貨幣是一塊網上運行、數位化生存的「淨土」,它的發端自有其貨幣共識——基礎協議。不同種類的數字貨幣更像是一個個俱樂部,諸如,比特幣、萊特幣、狗幣、瑞波幣、未來幣和點點幣等等。任何人如認可俱樂部的章程——基礎協議——便可加入成為會員,就擁有相應的帳戶,基礎協議也保證了數字貨幣的身份屬性、帳戶規範和記帳規則。未來勢將湧現出更多的數字貨幣,擁有更多更為廣泛的數字貨幣持有者。
對於數字貨幣的基礎協議,一旦加入,便無從違反,或可退出。一個不被違反的基礎協議或貨幣共識,效率最高、也最安全。現實的社會經濟體系複雜動盪,即便有一系列的外部保障也完全無法達成並遵守如此的貨幣共識。正如前文所言,這就是在一個純粹的數理環境下實現的,是一個標準的數學解決方案。可以說,數字貨幣的「共識」或「基礎協議」,反映出數字貨幣供給的基本特徵。
貨幣行業市場調查分析報告顯示,數字貨幣原本是「小眾貨幣」,伴隨網絡經濟快速發展,數字貨幣開始受到關注,並引發更多人的興趣,開始為整個經濟社會所發現與重視,也引發了許多爭論乃至對立。放棄對於數字貨幣的立場或態度不談,數字貨幣的需求究竟來自何方?需求將有多大?這些問題是非常值得進一步觀察與深入思考的。
現而今,數字貨幣的使用範圍不斷拓展,應用場景日趨多樣化。然而,在進入一般商品流通和服務貿易中的問題上,數字貨幣往往受到強力的排斥。一種頗為強勢的意見認為,數字貨幣作為商品沒有問題,但是不能作為貨幣。其含義是,可以用一系列的主權貨幣來購買數字貨幣,但是不能用數字貨幣來直接購買商品與服務。全球幾乎每周都有關於數字貨幣的應用與認可獲得新進展的消息,但是,數字貨幣的應用仍然受到限制。這就決定了,數字貨幣的需求勢能難以釋放出來,也便難以轉化為對先行貨幣體系形成衝擊的動能。
擁有完美的機制和無限可能的未來,現實卻步步受阻。這就決定了,對於數字貨幣的投資或投機需求猛增,數字貨幣發行的特徵更加劇了這一態勢。因此,先行多數數字貨幣的需求來源是投資或投機需求,甚或一些數字貨幣的拓展主要依靠投資或投機需求。這一方面為數字貨幣發展提供了動能,但是另一方面也虛高了數字貨幣價格,阻礙數字貨幣的推廣。
相對私人需求絕對性主導,企業部門、政府部門對於數字貨幣的開放度嚴重不足。不過,事情正在其變化。在比特幣問題上,各主權國家的貨幣當局表態花樣百出,立場左右互現。切開數字貨幣的肌肉,很容易發現裡面技術支撐骨架——區塊鏈技術和加密技術。近一年多來,各方對於數字貨幣的立場或態度可謂是全面回暖。其中,最為醒目的是,區塊鏈技術普遍受到關注甚或追捧。無論就企業與市場方面,還是監管當局而言,區塊鏈技術均能大幅提高效率與安全,降低風險與資源成本。更為重要的是,這一革命性的技術的普遍應用,將極大地提升與拉平不同金融市場間的效率差距,亦將極大地提升監管效能、水平,特別是使落後者迎頭趕上。
1、一方面任其發展、滲透,乃至蔓延,終將對主權貨幣或法幣造成過大壓力,足以掣肘中央銀行的貨幣權能,有力杯葛政策當局的經濟意志,並對金融體系的穩定產生壓力;2、另一方面激勵其發展有助於全面提升監管效能與水平,革新金融市場的效率,提升整體金融安全水平,減少金融監管與運行的巨大成本代價和效率損失,從而也有助於最終維繫與確保金融穩定。不過,利弊得失的精算正在逐步讓位於政策取捨與時機的把握。
貨幣演進的歷史表明,政府部門往往是新貨幣共識的最後妥協者與加入者,但往往也是貨幣變革的最終決定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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